均衡饮食

喻总的深夜食堂

【喻叶】名字多美满

给连总@连清的生贺, 其实连总生日是18号,但是我提前写完了,人又掖不住粮,所以提前六天给连总庆生了(x)

祝连总年年有今日,岁岁有今朝,头发乌黑浓密,越来越多,18那天我会私下再给你发一遍的


从前叶修就觉得喻文州这名字取得不错,缠绵悱恻又笔画分明,很有广州的地方特色。横折撇捺有一点儿棱角,也在南方独有的温存里被泡软化了。

但还是在,顺着屏幕里一点儿寒光从脸上扫过来,打荣耀的人哪儿能人畜无害呢。叶修与他切磋,打到酣畅的时候索克萨尔探出手来,君莫笑就借着风的力道往旁边一跳。黄沙仆仆,械声响,术士的技能擦着盔甲跟他擦肩而过。

终究是没有中。

复盘的时候喻文州和他提起这顿操作,隔着屏幕看不着表情:“那时候有点可惜了。”

叶修跟着他一块儿脑补后续,想着自己要是真被喻文州定住了该作何反应。但后来想想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总有办法逃出生天,大不了就被喻文州逮着机会痛揍。荣耀上没有一击制敌的关键点,只有谁将机会握得更紧,谁的强大更不容置疑。

但偏偏就是这么无关紧要的一句话里,叶修让“可惜”这个词戳中了点,甚至无端地生出点共鸣来,连回忆也一同在上面得到延展。回忆是有迹可循的,或者说有牵引力,能把人瞬间带回那些个辗转反侧的季节。

 

这个“可惜”可就说来话长了。叶修对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向比较纵容,以至于可是对喻文州这个名字上心的时候也没深究,睁一眼闭一眼过了。半晌才回味过来,觉得不对劲。

第一次听见喻文州这名字的时候,叶修还没满二十岁。当时魏琛抽着烟嘴里砸吧砸吧,,不知怎么提到青训营的事儿。烟雾说到底还是太轻浮缥缈,没重量又摁不住舌头。他又嘬了一口,说训练营里有个手速特别慢的孩子。

不是有点儿也不是比较,形容词听起来事态严重。叶修被他勾起好奇心,就问是怎么个慢法。魏琛一边叹息一边伸出两根手指,这个深沉装得有点过了,魏琛比完才想起他俩隔着两块电脑屏幕,哪怕竖根中指叶修也是看不见的。

于是把手指头塞回拳头里:“最佳也就两百。”

手速是入门水平,魏琛给的素材就到此为止了,再没说别的。这么薄薄一句侧写不够叶修将喻文州揣摩完整,只是想大概是个倔强又不服输的少年,在脑子里囫囵画了个雏形。素描的铅笔,来不及着色,唯独灵魂的内核里洇出一点儿绚烂。

叶修和魏琛扯了几句皮,末了才记起要问起故事主角的名字。魏琛拔了烟“呼呼”吹了两口,把喉咙里的烟都喷干净了才说,叫喻文州。

前两个字很清脆,唯独最后一个字带上翘舌,将舌头卷起来,听起来就有点儿含糊的意思。在这个只差半步即可迈入仲夏的时令,喻文州的名字却像顺着魏琛的嘴呵出了一口气,漂洋过海地渡过来,把胸口变成一块起雾的毛玻璃。透着窗户看过去,窗外车水马龙都透着点儿暧昧的暗示,仅凭肉眼无法望穿。

让魏琛这样流氓的人念出来,话尾上都带着一点儿缠绵。叶修很错愕,又赶忙问魏琛是哪个文哪个州。隔着千里万里拽着耳机线,要他逐字分解。正巧那天魏琛难得耐心,叶修问,他还真就把几个字又重读了几遍。那个最末尾的州字像弹力十足的团子,掷在地上怎么也不肯安生,要一次次跳起来,非跟心跳和上拍子不可。

这个反应太过自然,像遵循本能,叶修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。

 

再后来把名字和本人对上号,是第三赛季的事情。

第二赛季还有许多痕迹尚未抹去。对其他战队来说,是过了一年,对蓝雨却意义不同凡响。魏琛解甲归田,喻文州接任队长,本该是荡气回肠的变迁史,却都满满当当塞到一个时间段里,多少显得拥挤。

蓝雨阁改朝换代,联盟里也讲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规矩。民心不稳,下面的人对喻文州不太不服气。蓝雨和嘉世的两位队长第一个照面就打在消防通道里,没有镁光灯。

当时喻文州不过是想找个安生地方静一静,理理脑子顺带整顿一下逻辑。不曾想才一推门,两团火焰就直直撞进眼底,烫得灵魂都要蜷起尾巴。其中一团是嘉世的队服,另一团是叶修指间的橘光。

都说第一印象容易跟时间混淆,如水乳交融一般,时光越久记忆越缥缈,也就越难从中剥离。叶修倒是一直没忘。蓝雨队服蓝白相间,色彩只比蓝天浓酽一点儿,抹去LOGO即可混迹高中生之间,与喻文州那张秀气的脸庞很是相得益彰。

没什么理由,就是很单纯的觉得,喻文州这名字的主人,应该长这个样子。他这样推断,连脑子里那个半成品的素描画都一下生动起来。敞开口子,鲜明的颜色潮水一般涌来,没顶也不过顷刻间。

“喻文州?”为了应证心中猜测,叶修喊了他的名字。

喻文州有些惊讶:“前辈知道我?”

叶修也笑:“你又怎么知道是我。”

若要说他们二人之间有何共同点,大约就是都先知晓对方名字,而后才见到本人。明明毫无凭证毫无依据,可偏偏彼此打量一番,心中就是笃定。

叶修怕浪花拍过来把烟浸湿,便先把它在水泥墙上按死。往旁挪了两步,给喻文州腾出个位置。喻文州没走过来:“猜的。”

“嗯?”叶修挑了挑眉毛。

“嘉世的队服。”喻文州解释说。

“噢。”这话得亏是两个聪明人在说,否则没头没尾的,能冒一头问号出来。叶修懂了,说:“我听老魏说过你。”

两人礼尚往来交代了一番,话题没什么营养。魏琛退役的事儿叶修也知道一些,喻文州当时连赢三把,把队友打得比魏琛更懵。用一个例子来形容的话,大概就是一觉睡醒,连江山都易主了,大蓝雨根基不稳,忠臣纷纷表示接受不能。喻文州队长这把交椅坐得还不够稳,下面全是虎视眈眈的眼睛。

“当队长不容易吧?”叶修说,“感觉怎么样。”

没端架子也没踩人痛处,就是前辈对后辈一句再自然不过的关心。这事儿乍一看在叶修身上很相悖,可对着喻文州又变得合乎情理。喻文州没什么犹豫地说:“在我想象之中吧。”

“准备什么时候出道啊?”叶修又问,“我还等着看蓝雨的未来是什么样呢。”

“我也很期待和你打一场。”喻文州答得不卑不亢。

叶修顺杆儿爬:“择日不如撞日啊,要打也不用等比赛。一会儿结束了,我们就找个网吧开黑去。”顿了顿又补上一句,“小朋友有成年吧?”

喻文州这会儿才终于露出叶修记忆里第一个笑容:“前辈,我只小你三岁。”

后来回味这场略显倥偬的初遇,叶修始终觉得将那支烟熄得太鲁莽。它寓意着凛冬寒夜里安徒生的火柴,燃烧殆尽的同时也将弥留的理由尽失。楼梯间最后的一缕烟味消散的时候,叶修挥挥手和他说先走了。喻文州与他饯别:“再见,叶秋。”

那几年叶修背井离乡,冠着自己胞弟的名字悠然度日。修与秋乍一听差不多,还都很押韵,不知不觉就让叶修练成了别人喊叶秋也能笑着应的本事。

唯独从喻文州嘴里滚出来,在心底酿出可惜两字。

 

二人的关系当然不会止步于此,争抢野怪精英,开荒刷本,无需杜撰理由,有的是机会碰头。广州与杭州隔着千万里,可他们在荣耀无处不相逢。有了不少网游里锻炼出来的经验,第四赛季重逢时,他们相谈比第一次更自在。

“这次得认真打了。”叶修在他面前停住,稍微勾起一点儿嘴唇。

“我一直都很认真。”喻文州说道,合乎礼仪地伸出手。

“我是说,”叶修握紧他,“会比以往更认真。”

狭路相逢只能言尽于此,再说多就不合适。叶修与他擦肩而过,身上仿佛被烟草腌透一样,走得太快了,像是时间都一同被混淆。

大概是发现了储存记忆的一种方法,反复听一首歌,反复闻一种气味,模糊而没有重点的琐碎就会附着在上面,在重温的一瞬间被翻箱倒柜地掘出来,尘土飞扬。翕动鼻翼的时候,喻文州闻到指纹里独有的叶氏烟味。

思绪飘散到很远。

 

结果那一年谁也没拿到冠军,最终决赛的擂台上,嘉世惜败霸图。

每一个赛区的会馆都有安全通道,是叶修几年来大大小小的吸烟圣地,这一次亦不能例外。叶修在排山倒海的“霸图万岁”中推门,找到墙角倚着,用火光点亮眼角与眉梢,整张脸庞都仿佛燃烧起来。

烟抽了一半就有人推门进来,头顶上灯泡嗡嗡滋着,灯芯里关着扑朔的蛾子。叶修吐气的时候顺带抬起头看了一眼,喻文州就站在他面前,将消防门反手带上。

叶修看是他,就笑着把身子站直了:“怎么,你也来吸烟?”

喻文州不等声色地呼吸着,空气比初次相遇时来得更加浑浊。他觉得叶修现在就像这个逼仄空间里的烟雾,所及皆是又不可触摸。被白炽灯泡照出明晃晃的轮廓,清晰亦毫无用处。

他想把手伸出去,取下叶修手里的那支烟,心中也确实有这样的欲望在促使自己这样做。然而之后呢,他该如何与叶修解释,捏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说服对方——或者先说服自己。

喻文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莫须有的冲动。更多时候,他都保持着傲人的理智,算是战术大师的基本素养。

倒也不是没有冲动过,但更多时候喻文州的冲动并不只是源于肾上腺素的怂恿。就像他当初即使知道自己的手速是短板,可权衡利弊的之后,还是参加了蓝雨训练营。他深信自己的谋略与战术,并且精心计算。

更重要的一点是,他热爱荣耀,无法将其从人生中剥离。冲动背后的初衷必然是喜爱——可喻文州却不能把让自己这个答案引渡到叶修身上。

 

话题停在刚才复盘的阶段上。

叶修在键盘上打字,说:“想法不错,可惜没骗过我。还要再努力啊!”

“是。”喻文州回答,“多谢前辈赐教了。”

叶修乐:“前辈还有特别多教可以赐,要不要再来一把?”

出乎意料的是喻文州拒绝了:“今天有点儿晚了,下次吧。”

“几点了?”叶修下意识瞥了眼时间,一看才十点半,顿时大惊,“你是不是也去霸图当间谍了,作息这么健康?”

“明天陪父母出去。”喻文州对叶修的垃圾话也是有了免疫力了,“一早我就得开车出去接他们,今天晚上就早点睡了。”

他这句话像是无意识秀了一把自己的资产,别说车了,叶修连门口的小黄车都难得骑上去蹬一蹬。叶修感慨:“看你们一个两个条件都不错,有房有车。”

“不是很贵的车,专门为了出行买的,想在本地的话,有车会方便一点。”

“这也是。”叶修想了想,“你们一早出门,准备明天去爬山?”

话题在这之前都很顺畅,唯独到这里顿了顿,而且气氛微妙,是那种与手速无关的卡顿。叶修意识到喻文州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,但下一秒索克萨尔的头顶还是冒出了文字泡:“开车去看我一个亲戚。”

叶修眨了眨眼睛,多少明白了,醍醐灌顶的瞬间还掺进来点什么别的东西。

“那你早点休息吧。”叶修跟他道别,本来大可以用来揶揄喻文州的条件就这样被白白浪费了。叶修摸着嘴唇,说不出是什么心情,只知道这时候很想点上一支烟,让胸口显得充实一些。

其实在话还没说干脆前,喻文州到底是不是去相亲这件事还只能算一个伪命题。但战术大师有谋略,永远得未雨绸缪,策略不能只有一个。但想想,好的只有一个,坏的却可以伸展出无限分支。

叶修这一晚又和往常几百个夜晚一样做着夜猫子,只在细枝末节上稍有不同。网页上弹窗弹出个垃圾广告,他手一哆嗦点了下去,难得在手速上吃亏。打开一看,还是个算卦相的网址,概念还是类似于“发短信郭靖+黄蓉测试你们缘分”这一种的。

照理说一般人该是嗤之以鼻笑一声,然后争分夺秒地点下右上角——但叶修不走寻常路,甚至颇为认真地把页面拉了下来。两边是各种特效辣眼的页游广告,画面占屏幕四分之一,关闭钮却还没光标一半大。

叶修凭着精准无误的操作点进中间一个测姓名的版块,把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推到鬼使神差身上去,然后输入了喻文州的名字。

其实叶修和喻文州一样,做事喜欢讲道理,一切从根本上出发。于是做这些事儿的时候他把手速操得飞快,最好快的脑袋跟不上速度,来不及扪心自问,自我悔改。

事业健康命运被叶修目不斜视地略过,到爱情的时候才一脚踩下去刹车。上面解析短短一行,看着很不吉利:“男娶固执不明理之妻,婚后不能美满;女嫁有才干之夫,婚后有不平不满之感。”横竖都是缺一块,到底意难平。

看到这儿叶修觉得自己忒不地道,心情居然好了些。但转念一想,又抱怨这大师也未免太狭隘,不懂变通。只析男女,怎么也不分一块心思出来,为世间狗男男传道解惑。

 

后来看亲戚这件事就在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中不了了之,后来过了一个月,喻文州给叶修发了条消息,言简意赅地表达了决心:“我准备来杭州。”

叶修没说行,也没说不行:“你来干什么?”

“你要不要陪我?”喻文州反问,不根据对方言语来回答似乎已经变成他们二人之间的惯例。

叶修叩着桌面,下意识咬住嘴唇,战术大师的预感在心中萌芽。叶修想了想,最终还是答应了他。

直觉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,结果可能是爱情片也可能是战争片。叶修站在树荫底下嘬着烟,四遭满是树影绰绰。抬头的瞬间叶修才想这儿太亮堂,不好不好。他和喻文州见面大多是在不见天日的安全通道,沉闷潮湿又不近人情,香烟都无法喷附在水泥壁上。再看眼下,除了头顶上一点阴翳,竟然再没有容身之所。

要毁约也已经来不及,喻文州在不远处与他招手,胳膊还没晃两下就已经走到他面前。叶修于是打起精神,摆出主场的气势与架子,说:“你要去哪儿?”

喻文州老实说:“我不太懂。”

叶修也老实交代没死撑面子:“我也不大懂。”

他们面面相觑一会儿,终于发现联盟的两大战术大师竟然是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,毫无计划毫无统筹。说出去是让人大跌眼镜的事儿,连喻文州也禁不住勾了勾嘴唇。叶修叹息,承认这是自己职业生涯里一大纰漏,好在有喻文州给他垫背,不算太亏。

“好朋友一般都该去哪里玩?”叶修征求他意见,“像你这样的朋友我只有一个,不太懂。”

喻文州沉思:“这方面我也不太有经验。”

于是商榷一番,决定在开荒前先攒点经验。叶修走在前面,踩着夏天五六十度的板砖。喻文州跟在他身后,错开大约半步的位置,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。叶修眯着眼睛往路旁看去,沥青路还没有融化。

“这种天气吃不消走路。”叶修眨了眨眼睛,“要是有车就好了,有空调哪里都能钻,冷气才是救世主。”

十字路口是一个红灯,不偏不倚正把二人拦下。静止不动的时候阳光越发灼人,像立在油锅上,竟然连站叶站不住了。旁边有小姑娘穿着裙子打着伞,走哪儿都自带阴影,叶修看得有点羡慕。

“那次我跟我父母去走亲戚,”喻文州在他旁边站定,很唐突地开展了一段话题,“后来的事我还没和你说。”

“怎么,准备分享分享相亲经历?”叶修笑笑,碾了碾鞋底。

眼前有一辆车子嗖地飞过了。喻文州眨眨眼睛,说:“过去以后我才知道,原来叔叔家生的是个儿子。”

叶修愣怔了怔,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——但很快,他就笑了。

“什么意思啊文州,”叶修说,“你对男人有什么意见吗?”

喻文州摇头说:“当然没有意见。只不过……”

一个恰到好处的停顿,然后他也笑了:“但是他还只是高中生,我可不想犯罪。”

叶修侧着脑袋看他:“所以呢?”

喻文州回望他,对视的时候时间流淌得极为缓慢:“如果我说我喜欢你,你相信吗?”

 

绿灯,人群开始走了。

 

他们像海水中的两块礁石,任由身旁的浪涛湍急流过。这一刻他们趋于静止,时光也拿他们无可奈何。

叶修反应得很快,或者说,比他想象得要快那么一点儿——

 

“我说信你,你相信吗?”

 

非常富有特色主义的回答。喻文州点头,毫无悔意地说道:“当然。”

 

最后的最后,叶修和喻文州说:“其实我偷偷测过你的命格,大师说你这名字爱情不行,娶了老婆,今后婚姻生活容易不美满。”

喻文州肃穆道:“那大师有没有说,我找个男人会怎么样?”

叶修耸肩:“我当时也查了,不过大师业务里好像不管这一块。”

“那就糟糕了。”喻文州握住他的手,“战术里有一处空白,叶队打算怎么处理?”

叶修想了想,说:“不好说,得等实战以后才能下结论。”




连总的激情威胁,时隔两个月的更新就送给你了!

再过半年是我生日,希望连总可以送给我李总的周边(笔芯)

*名字测试是1518查的,不知为啥感觉还挺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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